我们在饥饿的年代
1958年“大跃进”,全国人民都处在极度亢奋之中。全国文教系统的一面红旗——华中师范学院(现华中师范大学)中文系,更是热气腾腾,你追我赶,干劲冲天。似乎“英特纳雄奈尔”很快就要实现了,都有使不完的劲。那段时间正常教学秩序被打断,课停了。全系师生或参加劳动,或去工厂农村搞社会调查和采风,或编教材,或去工厂办夜校。昼夜苦干,大家都疲惫不堪,有的学生干部晚上开会都得站着,因为一坐下来就睡着了。当时,缺的是睡眠,粮食倒不缺。我们中文系在桂子山修校内北大门的一条主干道时,食堂晚上就开流水席。1959年进入了三年困难时期,我们粮食和副食品供应才开始紧张起来。 1960年春节后,除饭量特别小的女同学外,大家都喊饿。营养不良的结果,有人虚胖,得了浮肿病,皮肤按下去一按一个坑,半天才能恢复;有的得了肝炎,全身乏力,肝区疼痛;有的女老师女同学月经不调或者停经了。浮肿、肝炎、妇女病,统称“三病”,是当时的常见病。 俗话说饥寒起盗心,从未有过的粮票失窃现象也偶有发生。 那时,男同学定量32斤,女同学27斤,要是现在完全够吃了,为什么还饿呢?因为那是每月只有2两油、2两肉,肚里没油水,也没有其他副食品,而活动量又特别大,当然就吃得多了。我的同班同学夏启阜和班上的另两个大肚汉刘培灵、沈继潜相约,每天硬省一点儿下来,隔个三五天轮流让一个人饱餐一顿,那一顿他竟能吃15个一两一个的馒头,外加三碗... 更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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