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1月22日 星期日

华威大学校 园内秋意正浓,四处宁静而色彩绚丽。Reem Doukmak在校园里边走边说:〝我觉得我已经开始把身边的一切当作理所当然了,就像这里的人一样。比如在等公交的时候,我再也不想车会不会来不了了; 这里有食物,有电,还有供暖。某种程度上,这会让你开始觉得生活就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Reem Doukmak今年33岁,是一名叙利亚的学者,不久前她还在霍姆斯的叙利亚复兴大学(Al-Baath University)教授英语,那时候没有食物、没有电也没有供暖。在卷入战争的霍姆斯里,Doukmak上班要乘坐的公交车经常会久久不出现,可能是 半路遭遇交战,可能被检查站拦了下来,或是线路无缘无故就延长了。她的讲课经常会被打断,有时只能提前放学。因为枪声使学生们无法集中注意力——他们满脑 子想的都是赶紧回家躲着。

走在叙利亚复兴大学偌大的校园里,随处都能听见枪声。Doukmak不知道枪声的来源,也不知道要躲去哪里,她 只觉得大地在颤抖。〝每天大家醒来后,都要为这一天做‘风险评估’,〞她说,〝你知道不好的事可能会发生,但你要是想在仅剩的空间中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 要出门工作。〞

现在Doukmak来英国已经两年了。2007年,她拿到了竞争激烈的英国-叙利亚奖学金,取得了华威 (University of Warwick)的硕士学位,她还记得当时,由于压力太大她总是生病,无法处理在霍姆斯的工作。〝叙利亚曾经是一个和平的地方。我们听说过战斗和爆炸在伊 拉克、巴勒斯坦发生,但我们这一代人从未在叙利亚经历过这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难以应付这种生活,难以接受战争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Doukmak开始另想他法,申请资助、海外项目或奖学金。〝于是我偶然找到了危险学者委员会(Cara),〞她说,〝在Google上搜索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将改变我的生活。〞

危 险学者委员会(Cara,Council for At-Risk Academics)是英国的一家慈善机构,成立于1933年,旨在帮助当时被德国高校逐出或是面临英国拘留的学者,包括神经系统科学家Marthe Vogt和分子生物学家马克斯・佩鲁茨(Max Perutz)。从那时起,在人道主义精神的推动下,出于保卫知识、保护国家精神财富的需要,Cara已经帮助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他们知道,一旦战 争结束,学者的精神财富将对重建国家大有裨益。目前,Cara与英国110所高校携手,共同帮助了140名学者和200名学者家属。资助高校与学者完成匹 配后,Cara将承担学者的生活支出,并帮助他们申请签证。而最近这一段时间,得到帮助的学者主要来自叙利亚。

通过Cara来到英国的学 者可能会像Doukmak一样攻读博士学位,也可能会从事博士后研究,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在英国高校免除其学费并提供生活补助的情况下才能来到英国的。 如今,许多高校关注留学生所带来的潜在收入,高校的运营有赖于留学生缴纳的学费,Cara的工作似乎与其背道而驰,但也不失为处理愈发棘手的难民问题的一 个方法。


1998年3月23日,
华威大学举行国际大会,讨论解决中东难民问题。当时大批巴勒斯坦难民向欧洲求助。(RUI VIEIRA/AFP/Getty Images)

史 蒂芬・华兹华斯(Stephen Wordsworth)是Cara的执行董事,他说:〝学校也明白他们正在帮助像自己一样的人。〞他表示,学者与高校的匹配是以学术研究方面的互利合作为 基础的。〝高等教育是一件全球的大事,所以如果有事发生,大家会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他补充说,保护全球的智力资本很有必要,〝如果一个国家的知识分子和 学者被杀害或是分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做计程车司机,这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损失,那些人头脑中的智慧不仅对他们自己的国家有利,还会产生更加广泛的作 用。〞

该项目的申请者必须满足英国严格的准入要求。Cara每周帮助5、6名学者申请成功,据说目前尚未碰壁。然而,在当前对移民的敌意 和恐慌下,同时又遭遇保守党政府封锁入境路线,这并非易事。10月,在曼彻斯特举行的保守党会议上,英国内政大臣特里萨.梅(Theresa May)强调其反移民言论,并且重申她决意限制学生签证。有评论认为,目前实施的限制措施已经对高校吸引留学生赴英就读造成了负面影响。

迈 克尔・巴内尔(Michael Barer)是莱斯特大学医学、生物科学与心理学院的教授,密切参与了Cara资助学者的过程。就他的经验来说,高校在此方面的意愿较强,他说:〝我也认 为政府让事情变得更困难了。我倒希望能简单点,这样我们就能为有能力、有实力、能够做出真正贡献的学者找到归宿。〞

巴内尔现在与两个被资助的叙利亚研究员共事,以前他还有一名伊拉克同事,专门研究一种结核病诊断系统。现在他还与这名同事保持定期联系。他认为与这些学者一起工作就像〝就像是在呼吸新鲜空气〞,他说,这种共同的学术追求,的确能够增进知识、提高水平。

当 然,英国的准入系统决定了并非人人都能得到资助。〝叙利亚学者得到英国高校资助并不符合常规,这种情况下,想得到签证非常非常困难。〞克里斯・道尔 (Chris Doyle)说。他是阿拉伯英国理解委员会(Caabu,the Council for Arab-British Understanding,伦敦一个倡议团体)的成员,〝这几乎杜绝了叙利亚人到英国来,〞他补充道,〝我跟很多绝望的叙利亚人聊过,即使是来英国探亲 (都很困难)。〞

这不可避免地引发了〝摘樱桃〞的问题(指只关心一种证据或后果,对其他视而不见):英国是否只帮助这一种叙利亚人?而Cara这样的机构是否是在强化精英主义?但道尔说,这种做法有更广泛的价值,要意识到〝这归根结底是对叙利亚未来的投资〞。

在 英国的叙利亚学者知道,战火平息后,他们要回到祖国重建叙利亚。〝重振教育事业,保证其正常运行是至关重要的,〞道尔说。现在叙利亚的教育事业正遭受重 创:位于大马士革以外的许多高校目前已经停课,五分之一的学校因为叙利亚内战呈现出一派破败不堪的景象。此外,道尔补充说,各种学术研究对重建叙利亚也非 常重要,〝例如心理学研究、农业研究、环境破坏和法律问题等,这些都可能会在重建的时候派上用场。今后会再对这些学术研究的需求进行评估。〞

不 过,这个项目的前提是战后能有一段时间进行重建工作,但令人遗憾的是,在资助伊拉克学者的经验中我们已经看到了前车之鉴——在战争结束后,许多伊拉克学者 回到祖国,现实情况却仍然不如人意。去年,伊斯兰国(ISIS)占领摩苏尔,关闭当地的知名学府,解雇、逮捕甚至折磨教师。就在9月,三名学者遭杀害。8 月,世界著名的叙利亚考古学者哈立德・阿萨德(Khaled al-Assad)被ISIS逮捕后,因拒绝透露文物的藏匿之处惨遭斩首。ISIS的恐怖分子在斩首哈立德后,还将他的尸体悬挂在巴尔米拉 (Palmyra)城的广场上示众。

同时,包括新闻记者权益委员会和记者无国界组织在内的一些国际组织,也在帮助叙利亚的媒体工作者逃离战争。Asfari基金会作为一家慈善机构,为许多叙利亚年轻人在英国攻读硕士学位提供奖学金,这一举动也值得关注。

这些来自饱受战争蹂躏的中东学者,虽然现在人在英国,也兢兢业业地在为这个国家工作;但他们还是渴望回国,回家与朋友和家人重聚,重返自己的学术事业与研究,与原来的同事一起工作,继续给原来的学生上课。


英国华威大学学生在上体育课。(John Gichigi /Allsport)

Doukmak 自己现在也是一名学生,她的博士论文研究的是如何利用戏剧向难民儿童教授英语。她一直在土耳其的叙利亚难民营进行实地考察,每当回忆起在霍姆斯大学教过的 学生,她都不禁微笑起来。〝我想念教书的日子,我想念那种下课之后回到家,感觉很累的生活,〞她说,〝我跟学生之间有一种特别的关系——你感到快乐,他们 也学到了知识,你能看着他们学习技能,逐渐成长。你会想念他们的笑声,甚至是吵闹声。〞

对她来说,即使是在异国,只要还在学校里,她都能很快适应,适应这里的教室和讲堂,适应在学术环境里的一切。她说,走在校园或校园附近总让她感觉很好。业余时间,她都在考文垂的一家社区中心做志愿者,或参与呼吁帮助叙利亚难民的活动以及募捐活动。

Doukmak 在华威大学的艺术中心停留片刻,买了一杯茶。她说自己的确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支持与鼓励,但她仍然感到无助,还是希望能为更多其他的叙利亚人做些什么。看 得出来,Doukmak为她目前的机遇感到开心,她从未抱怨,而且她生来就不是吹毛求疵的那种人。她说她发现英国人对时间都有一种强迫症,尤其是对于用餐 时间,这让她感到有点儿好奇。〝我看到人们特别注意午餐用时,就那一个小时,就好像他们的胃里有一个计时器一样,〞她说,〝万一你不饿呢?准时是件好事, 但是……〞

说到〝吃〞,她说在英国这成了她的一个问题。这里很多吃的都是现成的、冷的,比如三明治,而不像家里那样现做的、热乎乎的食 物。她最想念什么?〝莫洛奇亚(Molokhia),〞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莫洛奇亚是一道中东特色菜,是一种用绿叶蔬菜制作的浓汤,这种蔬菜在考文垂似 乎并不常见。〝在叙利亚的时候,妈妈给了我一些,但已经被我吃完了。〞

照计划她将在明年底获得博士学位,目前唯一一个她无法回答的问题就是:在那之后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在她不得不作出决定之前,她决定先不想这个问题。当然了,她还是想回叙利亚。〝英国是一个好地方,〞她说,〝但没什么比回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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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威大学校 园内秋意正浓,四处宁静而色彩绚丽。Reem Doukmak在校园里边走边说:〝我觉得我已经开始把身边的一切当作理所当然了,就像这里的人一样。比如在等公交的时候,我再也不想车会不会来不了了; 这里有食物,有电,还有供暖。某种程度上,这会让你开始觉得生活就是这么容易的一件事。〞


Reem Doukmak今年33岁,是一名叙利亚的学者,不久前她还在霍姆斯的叙利亚复兴大学(Al-Baath University)教授英语,那时候没有食物、没有电也没有供暖。在卷入战争的霍姆斯里,Doukmak上班要乘坐的公交车经常会久久不出现,可能是 半路遭遇交战,可能被检查站拦了下来,或是线路无缘无故就延长了。她的讲课经常会被打断,有时只能提前放学。因为枪声使学生们无法集中注意力——他们满脑 子想的都是赶紧回家躲着。

走在叙利亚复兴大学偌大的校园里,随处都能听见枪声。Doukmak不知道枪声的来源,也不知道要躲去哪里,她 只觉得大地在颤抖。〝每天大家醒来后,都要为这一天做‘风险评估’,〞她说,〝你知道不好的事可能会发生,但你要是想在仅剩的空间中继续生存下去,就必须 要出门工作。〞

现在Doukmak来英国已经两年了。2007年,她拿到了竞争激烈的英国-叙利亚奖学金,取得了华威 (University of Warwick)的硕士学位,她还记得当时,由于压力太大她总是生病,无法处理在霍姆斯的工作。〝叙利亚曾经是一个和平的地方。我们听说过战斗和爆炸在伊 拉克、巴勒斯坦发生,但我们这一代人从未在叙利亚经历过这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难以应付这种生活,难以接受战争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Doukmak开始另想他法,申请资助、海外项目或奖学金。〝于是我偶然找到了危险学者委员会(Cara),〞她说,〝在Google上搜索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将改变我的生活。〞

危 险学者委员会(Cara,Council for At-Risk Academics)是英国的一家慈善机构,成立于1933年,旨在帮助当时被德国高校逐出或是面临英国拘留的学者,包括神经系统科学家Marthe Vogt和分子生物学家马克斯・佩鲁茨(Max Perutz)。从那时起,在人道主义精神的推动下,出于保卫知识、保护国家精神财富的需要,Cara已经帮助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学者——他们知道,一旦战 争结束,学者的精神财富将对重建国家大有裨益。目前,Cara与英国110所高校携手,共同帮助了140名学者和200名学者家属。资助高校与学者完成匹 配后,Cara将承担学者的生活支出,并帮助他们申请签证。而最近这一段时间,得到帮助的学者主要来自叙利亚。

通过Cara来到英国的学 者可能会像Doukmak一样攻读博士学位,也可能会从事博士后研究,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在英国高校免除其学费并提供生活补助的情况下才能来到英国的。 如今,许多高校关注留学生所带来的潜在收入,高校的运营有赖于留学生缴纳的学费,Cara的工作似乎与其背道而驰,但也不失为处理愈发棘手的难民问题的一 个方法。


1998年3月23日,
华威大学举行国际大会,讨论解决中东难民问题。当时大批巴勒斯坦难民向欧洲求助。(RUI VIEIRA/AFP/Getty Images)

史 蒂芬・华兹华斯(Stephen Wordsworth)是Cara的执行董事,他说:〝学校也明白他们正在帮助像自己一样的人。〞他表示,学者与高校的匹配是以学术研究方面的互利合作为 基础的。〝高等教育是一件全球的大事,所以如果有事发生,大家会意识到自己的责任。〞他补充说,保护全球的智力资本很有必要,〝如果一个国家的知识分子和 学者被杀害或是分散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做计程车司机,这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是损失,那些人头脑中的智慧不仅对他们自己的国家有利,还会产生更加广泛的作 用。〞

该项目的申请者必须满足英国严格的准入要求。Cara每周帮助5、6名学者申请成功,据说目前尚未碰壁。然而,在当前对移民的敌意 和恐慌下,同时又遭遇保守党政府封锁入境路线,这并非易事。10月,在曼彻斯特举行的保守党会议上,英国内政大臣特里萨.梅(Theresa May)强调其反移民言论,并且重申她决意限制学生签证。有评论认为,目前实施的限制措施已经对高校吸引留学生赴英就读造成了负面影响。

迈 克尔・巴内尔(Michael Barer)是莱斯特大学医学、生物科学与心理学院的教授,密切参与了Cara资助学者的过程。就他的经验来说,高校在此方面的意愿较强,他说:〝我也认 为政府让事情变得更困难了。我倒希望能简单点,这样我们就能为有能力、有实力、能够做出真正贡献的学者找到归宿。〞

巴内尔现在与两个被资助的叙利亚研究员共事,以前他还有一名伊拉克同事,专门研究一种结核病诊断系统。现在他还与这名同事保持定期联系。他认为与这些学者一起工作就像〝就像是在呼吸新鲜空气〞,他说,这种共同的学术追求,的确能够增进知识、提高水平。

当 然,英国的准入系统决定了并非人人都能得到资助。〝叙利亚学者得到英国高校资助并不符合常规,这种情况下,想得到签证非常非常困难。〞克里斯・道尔 (Chris Doyle)说。他是阿拉伯英国理解委员会(Caabu,the Council for Arab-British Understanding,伦敦一个倡议团体)的成员,〝这几乎杜绝了叙利亚人到英国来,〞他补充道,〝我跟很多绝望的叙利亚人聊过,即使是来英国探亲 (都很困难)。〞

这不可避免地引发了〝摘樱桃〞的问题(指只关心一种证据或后果,对其他视而不见):英国是否只帮助这一种叙利亚人?而Cara这样的机构是否是在强化精英主义?但道尔说,这种做法有更广泛的价值,要意识到〝这归根结底是对叙利亚未来的投资〞。

在 英国的叙利亚学者知道,战火平息后,他们要回到祖国重建叙利亚。〝重振教育事业,保证其正常运行是至关重要的,〞道尔说。现在叙利亚的教育事业正遭受重 创:位于大马士革以外的许多高校目前已经停课,五分之一的学校因为叙利亚内战呈现出一派破败不堪的景象。此外,道尔补充说,各种学术研究对重建叙利亚也非 常重要,〝例如心理学研究、农业研究、环境破坏和法律问题等,这些都可能会在重建的时候派上用场。今后会再对这些学术研究的需求进行评估。〞

不 过,这个项目的前提是战后能有一段时间进行重建工作,但令人遗憾的是,在资助伊拉克学者的经验中我们已经看到了前车之鉴——在战争结束后,许多伊拉克学者 回到祖国,现实情况却仍然不如人意。去年,伊斯兰国(ISIS)占领摩苏尔,关闭当地的知名学府,解雇、逮捕甚至折磨教师。就在9月,三名学者遭杀害。8 月,世界著名的叙利亚考古学者哈立德・阿萨德(Khaled al-Assad)被ISIS逮捕后,因拒绝透露文物的藏匿之处惨遭斩首。ISIS的恐怖分子在斩首哈立德后,还将他的尸体悬挂在巴尔米拉 (Palmyra)城的广场上示众。

同时,包括新闻记者权益委员会和记者无国界组织在内的一些国际组织,也在帮助叙利亚的媒体工作者逃离战争。Asfari基金会作为一家慈善机构,为许多叙利亚年轻人在英国攻读硕士学位提供奖学金,这一举动也值得关注。

这些来自饱受战争蹂躏的中东学者,虽然现在人在英国,也兢兢业业地在为这个国家工作;但他们还是渴望回国,回家与朋友和家人重聚,重返自己的学术事业与研究,与原来的同事一起工作,继续给原来的学生上课。


英国华威大学学生在上体育课。(John Gichigi /Allsport)

Doukmak 自己现在也是一名学生,她的博士论文研究的是如何利用戏剧向难民儿童教授英语。她一直在土耳其的叙利亚难民营进行实地考察,每当回忆起在霍姆斯大学教过的 学生,她都不禁微笑起来。〝我想念教书的日子,我想念那种下课之后回到家,感觉很累的生活,〞她说,〝我跟学生之间有一种特别的关系——你感到快乐,他们 也学到了知识,你能看着他们学习技能,逐渐成长。你会想念他们的笑声,甚至是吵闹声。〞

对她来说,即使是在异国,只要还在学校里,她都能很快适应,适应这里的教室和讲堂,适应在学术环境里的一切。她说,走在校园或校园附近总让她感觉很好。业余时间,她都在考文垂的一家社区中心做志愿者,或参与呼吁帮助叙利亚难民的活动以及募捐活动。

Doukmak 在华威大学的艺术中心停留片刻,买了一杯茶。她说自己的确感受到了来自他人的支持与鼓励,但她仍然感到无助,还是希望能为更多其他的叙利亚人做些什么。看 得出来,Doukmak为她目前的机遇感到开心,她从未抱怨,而且她生来就不是吹毛求疵的那种人。她说她发现英国人对时间都有一种强迫症,尤其是对于用餐 时间,这让她感到有点儿好奇。〝我看到人们特别注意午餐用时,就那一个小时,就好像他们的胃里有一个计时器一样,〞她说,〝万一你不饿呢?准时是件好事, 但是……〞

说到〝吃〞,她说在英国这成了她的一个问题。这里很多吃的都是现成的、冷的,比如三明治,而不像家里那样现做的、热乎乎的食 物。她最想念什么?〝莫洛奇亚(Molokhia),〞她毫不犹豫地回答说。莫洛奇亚是一道中东特色菜,是一种用绿叶蔬菜制作的浓汤,这种蔬菜在考文垂似 乎并不常见。〝在叙利亚的时候,妈妈给了我一些,但已经被我吃完了。〞

照计划她将在明年底获得博士学位,目前唯一一个她无法回答的问题就是:在那之后她到底要做些什么。在她不得不作出决定之前,她决定先不想这个问题。当然了,她还是想回叙利亚。〝英国是一个好地方,〞她说,〝但没什么比回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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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想尽法子偷渡,她却通过Google搜索逃离叙利亚,直接就来到了英国

2015-11-10 12:5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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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民想尽法子偷渡,她却通过Google搜索逃离叙利亚,直接就来到了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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