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病 | 甲型H1N1流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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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株 | 甲型H1N1流感病毒 |
首例确诊日期 | 1918年春 |
首次发现日期 | 1918年3月4日 |
病毒来源 | 暂不明确 |
原发疫源地 | 暂不明确 |
首次爆发地 | 美国堪萨斯州芬斯顿军营 |
持续时间 | 1918年3月14日-1920年春 |
医学声明 |
流行性感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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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
疫苗 |
治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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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流行 |
爆发疫情 |
参见 |
1918年流感大流行(英语:1918 flu pandemic)是于1918年1月至1920年12月间爆发的全球性甲型H1N1流感[1]疫情,此次疫情造成全世界5亿人感染[2],1.7千万至5千万死亡,传播范围达到太平洋群岛及北极地区[3];其全球平均致死率为2.5%-5%(当时世界人口17亿人),和一般流感的0.1%比较起来极为致命,为人类历史上最致命的自然事件之一。
1918年3月4日,疫情在美国堪萨斯州芬斯顿军营出现。其后也在欧洲乃至全世界出现。一般流感通常死亡的是幼童及老年人、或是免疫功能低下的患者。但本次流行事件死者最多的却是青壮年。现今的研究将病毒株从死者的冷冻尸体中分离,显示本病毒致死的原因是因为引起细胞素风暴,导致自体免疫系统过度反应。因此免疫力最强的青壮年反而最容易引起强烈的免疫反应而死[4]。
该次疫情其后被国际广泛称为“西班牙流感(英语:Spanish flu)”,但该疫情并非发源自西班牙。有观点指当时因第一次世界大战参战各国对传媒有严格管制;只有中立国西班牙能大肆公开报道,令时人错觉西班牙疫情特别严重。亦有观点指是因为当时西班牙的疫情最为严重、8百万人受感染,西班牙国王阿方索十三世亦感染此病。西班牙国内以著名歌剧命名为“那不勒斯士兵(英语:Naples Soldier)”[2][5][6][7]。此一疾病在多处亦被昵称为西班牙女士。
历史[编辑]
西班牙型流感可以简单分为三波,第一波发生于1918年春季,基本上只是普通的流行性感冒;第二波发生于1918年秋季,是死亡率最高的一波;第三波发生于1919年冬季至1920年年春季,死亡率介于第一波和第二波之间。第一波有记录的流感发生于1918年3月4日位于美国堪萨斯州的芬斯顿军营,但当时的症状只有头痛、高烧、肌肉酸痛和食欲不振而已[8][9]。4月正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法国也传出流感,3月中国、5月西班牙、6月英国,也相继发生病情,但都不严重。
1918年8月刚离开西非国家塞拉利昂的英国船上发生了致命的流感,在该船抵达英国之前,75%的船员被感染,7%的船员死亡,另外多艘船只也发生了类似的情况。另一说第二波的源头是当时苏俄的阿什哈巴德(1918年8月初波斯的麦什德)便发生了高死亡率的流感,据说是由阿什哈巴德所传出,但因俄国内战而无法确认[10]。8月27日,流感传入美国,并在波士顿的码头工人间传播,而法国的布雷斯特也在几乎同一时间爆发了流感;9月开始在欧洲和美国普遍传播,并在数星期内传到世界各地。第二波流感和过去的流行性感冒不同,在20~35岁的青壮年族群中死亡率特别高,其症状除了高烧、头痛之外,还有脸色发青和咳血等;流感往往引发并发症而导致死亡,以肺炎最多。许多城市限制市民前往公共场所,电影院、舞厅、运动场所等都被关闭长达超过一年。同年10月是美国历史上最黑暗的一个月,20万美国人在这段时间死去,1918年美国的平均寿命因此比平常减少了12年。
第三波流感在大约1919年冬季开始在许多地方出现,至1920年春季起便逐渐神秘地消失。在澳大利亚,流感延续到了1919年8月 (南半球的冬季);至于在夏威夷,则是延续到了1920年3月。此流感漫延全球,从阿拉斯加的爱斯基摩部落到太平洋中央的萨摩亚岛,无一幸免;许多爱斯基摩部落是一村一村的死绝,在萨摩亚死亡率更高达25%。亚马逊河口的马拉若岛是当时世界上唯一没有感染报告的人类聚集地。
西班牙流感夺去的人命最早的估计是2000万人,但后来重新统计结果,将其重定上修为 5000万人,但上限可能到9000万人,但不管哪个数字都比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总死亡人数还多。
至于在青壮年死亡率较高,有两种假说:一是老年人口已经经历过流感,因此已有抗体,所以对流感比较有抵抗力。二是年轻人的免疫系统较强,因此在免疫反应过程中发生细胞素风暴连带杀死自己的健康细胞组织,造成人体组织或器官受损;如果发生在肺部,则可能造成患者呼吸困难而死亡。
西班牙型流感在爆发的这2年后便完全神袐消失,而其病株从来都没有被真正的辨认。
中国[编辑]
1918年,中国从南到北多个地区都爆发了疫情。1918年5月,温州有万余人感染流感。6月,在广东学校、邮政局雇员中首先发现了流感病人,紧接着,精神病院、神学院等地方也陆续发生流感。7月,云南个旧突然暴发疫情,而且十分严重,绝大多数居民都患了病,其它地方的疫情也相继暴发。北京疫情“传染甚速”,上海死亡400多人。疫情严重时,浙江绍兴死亡人数高达10%,当时报载:“一村之中十室九家,一家之人,十人九死,贫苦之户最居多数,哭声相应,惨不忍闻。”棺木所售一空,“枕尸待装不知其数”[11]。河南的情况也相当骇人,报上称之为 “疫鬼正在高兴的时代”[12]。由于死人太多太快,棺材变得奇货可居,价格不断上涨,而且需预约订做,排队等候。办理丧事用的白布被一扫而空,乡间常见“白布满村”的凄惨景象。由于白布供不应求,有时只能以“麻纸”代替。皖系军阀辖下的热河省警察局1918年10月15日至1922年11月12日的统计数据,流感发病6203人,死亡151人,病死率2.4%。根据当时的研究,1918年大流感农村发病率高于城市,有的村庄半数以上的人口患病,约十分之一死亡。[13]当时的北洋政府尚没有统一的卫生防疫体系,西洋的防疫技术虽然在上海等通商口岸有所应用,但远没有普及,中医药成为许多基层政府抵御流感的基本手段。在承德,地方政府给有流感病人的家庭发放中药,组织民众在房屋内喷洒石灰或石灰水,焚烧大黄和苍术来消毒空气的做法,并建议村民每天多食用绿豆冰糖粥以预防流感。[14]
上海[编辑]
据上海市志记载,1918年死于流感418人,1919年死于流感483人,1920年死于流感160人。流感始于1918年5月末,持续到6月中旬。1918年10月至11月流感再次爆发,症状更为严重。
日本及其殖民地[编辑]
台湾[编辑]
这一波的大流感也传入台湾,在当时造成约4万余人的死亡。第一波流感于1918年6月初在基隆开始出现,然后蔓延全岛,至9月下旬消失,没有特别显著的死亡率。10月下旬,第二波流感又开始从基隆出现,并顺着纵贯铁路往南扩散至新竹、台中、台南、打狗(今 高雄)及阿猴(今 屏东)等地,并借由海运传入花莲港和澎湖,至12月中旬结束,造成约77万人感染,25,394人死亡。1919年12月,第三波流感又从基隆开始出现,1920年2月底结束,造成约14余万人感染,19,244人死亡[15]。日本内地人社群最先爆发疫情,再传给台湾人;先在城镇发生,再往乡村扩散。当时台湾医疗资源缺乏,在台湾367万人中,只有732名受过4年医学教育的西医师。日本人患者较具医疗卫生观念,因此死亡率较低,死亡率为1.1%;台湾汉人为3.3%、台湾原住民则为3.5%[15]。
朝鲜[编辑]
据统计,西班牙流感共造成朝鲜半岛约740万人感染,导致约14万人死亡;在纪录中,又称此次流感为“戊午年毒感”(무오년 독감)。
流行病学研究[编辑]
在当时,人们还不清楚流行性感冒是由什么病原体造成。直到1933年,英国科学家威尔逊·史密斯(Wilson Smith)、克里斯托弗·安德鲁斯(Christopher Andrewes)及帕特里克·莱德劳(Patrick Laidlaw)才分离出第一个人类流感病毒,并命名为H1N1,从此人们才知道流行性感冒是由流感病毒所造成。由于人们是到后来才知道致病原因,以及当时绝大多数的死者遗体为防传染都已经焚毁,加上重新合成病毒的危险性,此后数十年,人们对于该流感病毒所知一直很有限。
在1997年,美国科学家杰弗里·陶贝格尔(J. Taubenberger)在《科学》周刊上发表了他与同事利用遗传学技术得出的研究成果,认为1918年的流感病毒与猪流感病毒十分相似,是一种与甲型(A型)流感病毒(H1N1)密切相关的病毒。至今,仍然可以在猪体内发现这种病毒。
1998年2月,美国国防病理中心(AFIP)辖下所属的分子病理部门在阿拉斯加的布瑞维格米申(Brevig Mission)附近发现了一具被完整冰封近80年的爱斯基摩女子的尸体。布瑞维格米申在1918年11月由于流感失去了85%的人口。4件样本的其中之一含有一些1918病毒的基因物质。这个样本给予科学家第一手资料来研究这个病毒。
据2001年10月英国媒体报道,英国科学家正力图根据10名死于1918年大流感的伦敦人的遗体,找到引起这场流感的病毒样本或碎片,分析其基因组特征,研究它为什么具有这么强的杀伤力和传染性。
2004年2月6日,《科学》杂志报导了两支队伍,英国国家医学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 for Medical Research)和美国斯克利普斯研究院(Scripps Research Institute),重建了1918流感的红血球凝集素(hemagglutinin;HA 糖蛋白),并从中了解该蛋白分子如何改变形状来允许其从鸟类移到人类身上。
2005年10月5日,研究人员宣布1918病毒的基因序列已经被重组。2005年在亚洲发生的H5N1病毒与1918病毒有些地方类似,但是目前很难变成人传人。
2014年的一项研究用分子时钟方法对病毒进行了重建,推断这种病毒是在1918年之前不久起源,来自于一种人类H1病毒和一种禽病毒的重配。而造成20到40岁的成年人广泛死亡的原因,则很可能是由于他们出生时许多人接触了一种抗原不同的H3N8病毒,从而缺乏对这种病毒的免疫保护。[16]
源头争议[编辑]
英国[编辑]
在1999年,由病毒学家约翰·奥福德带领的英国研究团队,发布了一项研究。在硏究中,研究人员理论上认为,英国主要的部队和医院营地位于法国埃塔普勒 ,而该地被认为是西班牙流感的核心[17]。在1917年末,军队病理学家回报一种致死率高新型的疾病,而后被证实为流感。当时的医院每天需治疗成千上万因战事受伤的军人,而营地每日有十万名士兵经过,极度拥挤的营地和医院成为了传播病毒的理想温床。另外,那里也是养猪场,定期从附近的村庄带来家禽,及用作食物供应。奥福德和他的团队假设了一种重要的前体病毒,原本是藏在鸟类上,后经突变后移动至猪只上[18][19]。
2016年,一份发布在《中华医学会期刊》的研究发现,有证据显示在1918年大流行时,病毒已在欧洲的军队中传播了数月甚至数年之久[20]。
美国[编辑]
2003年,历史学家阿尔弗雷德·克罗斯比表示,这种流感起源于堪萨斯州[21]。2004年,通俗作家约翰·M·巴里将堪萨斯州哈斯凯尔县描述为疫情的起源点[22]。2017年,历史学家也曾表示,圣地亚哥马塔很有可能是原发疫源地。统计表明,到1917年底,至少14个美国军营中已经发生了第一波流行病[23]。
2018年,进化生物学教授迈克尔·沃罗贝(Michael Worobey)领导的研究团队发现了疾病并非源于堪萨斯州的证据,因为堪萨斯州与同期纽约市情况相比,病例更加温和、死亡人数更少。此外,该研究通过系统发生学分析发现了该病毒可能起源于北美,但仍待进一步研究证实[24]。
中国[编辑]
一些观点认为,流感其中一个受影响最少的地区是中国,而那里正经历相对对温和的流感季节。有多项研究显示中国的死亡人数比全球其他地区低[25][26][27],并因此怀疑病毒源头是中国[28][29][30][31][32]。持这种观点的研究者认为,当时中国较低死亡率及温和的流感季节,可以解释为当时的中国人已经获得对流感病毒的免疫力[33][30][28]。1993年,巴斯德研究院专家克劳德·汉农,提出此次流感很可能来自中国,而那流感之后在美国波士顿附近变异,并透过盟军士兵和水手,传播到法国布雷斯特、欧洲及世界各地。他亦提出其他可能的发源地,例如是西班牙、美国堪萨斯州和布列斯特,但他认为可能性不大[34]。2014年,历史学家马克·韩福瑞斯指出,在英国及法国战线工作的九万六千名的中国劳工,可能是此次流感的源头;中国的死亡率低于其他国家,这显示中国人口可能因为之前已感染病毒而产生了免疫力;韩福瑞斯在进行新的研究时发现的档案显示,中国北方1917年11月曾发生呼吸道疾病疫情,和隔年西班牙流感完全一样[35][8][9]。
然而在2006年,一份由香港中文大学梁秉中教授及郑景辉博士发表的研究指出,这可能是因为传统草药在预防和治疗中起着重要作用,所以令感染程度较低[30]。另一方面,中国医学科学院的研究认为,由于当时西方得知中国流感疫情的渠道主要来自在华外国学者在主要大城市的观察,且有关文献资料较为分散,使疫情发病率与死亡率的统计不完整[36]。2016年,《中华医学会期刊》刊载的一篇论文指出,没有找到1918年病毒通过中国和东南亚士兵和工人输入欧洲的证据,反而发现了流感病毒在大流行前就已在欧洲传播的证据。研究指,在欧洲的中国和东南亚工人人群中流感死亡率较低(1/1000),这意味着1918年流感大流行不可能起源于这些工人[20]。2018年,美国亚利桑那大学演化生物学教授迈克尔·沃罗贝发表的研究发现,有中国劳工传播此流感,但劳工是透过其他渠道进入欧洲,且未造成可检测的传播。这表明,中国劳工不太可能成为原始宿主[24]。
其他[编辑]
2008年,政治学家安德鲁·普莱斯‑史密斯发布了奥地利档案馆的数据,显示出在1917年初奥地利爆发流感前,还有一个更早的起源地[37]。
死亡人数[编辑]
目前的死亡人数尚无定论,最保守估计是2000余万人。由于当时正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与战争刚结束时期,因此大部分的国家都没有详细的统计资料。
国家及地区 | 时间 | 死亡人数 | 死亡率 (每10万人) | 备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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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洲 | |||||
美国 | 1918年10月–1919年7月 | 548,452 | 527 | [38] | |
加拿大 | 1918年10月–1919年7月 | 约43,500 | 约500 | ||
墨西哥 | 1918年10月–1919年7月 | 约300,000 | 约2,300 | ||
危地马拉 | 1918年 | 43,733 | 约2,200 | [39] | |
其他北美国家 | – | 约140,000 | 约1,000 | ||
南美洲 | |||||
阿根廷 | 流行期间 | 约10,200 | 约120 | ||
乌拉圭 | 流行期间 | 约2,050 | 约140 | ||
巴西 | 流行期间 | 约180,000 | 约600 | ||
智利 | 流行期间 | 约35,000 | 约1,100 | ||
其他南美国家 | 流行期间 | 约100,000 | 约500 | ||
欧洲 | |||||
英格兰和 威尔士 | 1918年6月23日–1919年5月10日 | 198,000 | 640 | [40] | |
爱尔兰 | 1918年–1919年4月 | 18,367 | 404 | [41] | |
苏格兰 | 1918年7月–1919年4月 | 16,917 | 416 | [42] | |
丹麦 冰岛 | 1918年7月–1919年4月 | 约12,374 | 约350 | ||
瑞典 | 1918年7月–1919年4月 | 约24,780 | 约420 | ||
瑞士 | 1918年7月–1919年4月 | 23,277 | 600 | ||
德意志帝国、 魏玛共和国 (由1918年11月11日起) | 1918年 | 约225,330 | 约370 | ||
奥匈帝国、 奥地利第一共和国 (由1919年起) | 1918年7月1日–1919年7月1日 | 20,458 | 300 | ||
法兰西第三共和国 | 1918年5月–1919年4月 | 约166,000 | 424 | ||
西班牙 | 1918年5月–1919年5月 | 约170,000 | 约830 | ||
意大利王国 | 1918年 | 约375,000 | 约1,060 | ||
俄罗斯苏维埃联邦社会主义共和国 | 1918年–1919年 | 约450,000 | 约500 | ||
其他欧洲国家 | – | 约462,800 | 约400 | ||
亚洲 | |||||
大日本帝国 | 1918年8月–1919年7月 | 257,363 | 425 | [43] | |
日治台湾 | 1918年末–1920年2月 | 44,700 | 约1,200 | [44] | |
日治朝鲜 | 1918年–1920年 | 140,000 | 约1,891 | ||
英属印度 (英国) | 1918年–1919年 | 约12,500,000 | 约4,000 | ||
海峡殖民地 (英国) | 流行期间 | 约3,500 | 420 | [45] | |
葡属澳门 | 1918年 | 120 | - | [46] | |
中华民国 | 1918年–1920年 | 1,000,000-9,000,000 | |||
其他亚洲国家 | 1918年–1919年 | 约3,000,000 | 约600 | ||
大洋洲 | |||||
澳大利亚 | 1918年9月–1919年9月 | 13,320 | 266 | ||
新西兰 | 1918年 | (欧洲人)5,550 (毛利人)1,130 | 500 2,260 | ||
夏威夷领地 (美国) | 1918年–1919年 | 1,559 | 600 | [47] | |
美属菲律宾 | 1918年11、12月 | 936,686 | 890 | ||
荷属东印度 | 流行期间 | 约800,000 | 约1,600 | ||
南太平洋群岛 | – | 约50,000 | – | ||
非洲 | |||||
南非联邦 | 1918年8–11月 | 139,471 | 2,280 | [48] | |
法属马达加斯加 | 流行期间 | 113,957 | 3,500 | [49] | |
其他非洲国家 | 1918年 | 约1,100,000 | 约1,0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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